太陽慘白著臉,冷風凜冽。印象中的那個秋天似乎格外冷,到處一片荒蕪。 我嘴上不停地埋怨著外婆:“都說了不讓您來接我了,怎么還是來了呢?”我緊皺著眉頭,大步流星,外婆小跑著跟上來:“這不是好久沒見你了……”外婆的聲音漸漸被風吹過樹葉的聲音覆蓋,她委屈得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。 推開家門,我冷冷地說到:“外婆,你回去吧!彼戳丝磯ι系臅r鐘,說:“我再炒兩個菜,你自己不好好吃飯怎么辦!闭f完便擇起了菜。外婆整日操勞,那雙手已粗糙得不成樣子,還裂開很多口子。她實在是瘦弱!幾乎要端不起來那口鍋。炒菜的香味在屋內蔓延,外婆將飯菜放到桌子上,說:“趁熱吃!我走了,記得打電話報平安! 從樓下到小區門口有很多臺階,我開始擔心外婆是否能獨自走下去。我看到了外婆戴著一頂咖色帽子,穿著早已過時的半舊的衣服,蹣跚地走到樓梯旁,慢慢探身下去,用手扶著冰冷的扶手,一點一點地走下去,走幾級就要歇一歇。她瘦弱的身子向右微傾,顯出吃力的樣子。這時我看見她的背影,內心忽然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,抽搐起來,淚水很快浸濕了我的眼睛。我透過淚霧,再向外看時,她已走下了樓梯。她實在是瘦弱!幾乎要被風吹走。許久,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,我便坐在飯桌前,吃起了外婆炒的菜,我的眼淚又來了。 如今,外婆已經不在了,每到這種清冷的秋天,我就會想起外婆,懺悔著為什么當時不能好好跟她說說話……(石家莊北站 李鵬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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